CSIS报告采用人工智能开发生命周期作为监管原则，加州州长否决相关法案引发辩论

2025年1月13日，美国国际战略研究中心（CSIS）发布了一份颇具洞察力的报告，题为《利用人工智能开发生命周期监管的组织原则》。该报告明确提出，以人工智能（AI）的开发生命周期作为监管的基础框架，旨在更有效地管理日益增长的人工智能技术及其应用引发的各种挑战。

加利福尼亚州州长加文·纽森（Gavin Newsom）否决了SB1047法案，即《前沿人工智能系统的安全可靠创新法案》，这一决定迅速引发了关于人工智能监管的热烈辩论。尽管法案未能成为法律，但这并未缓解与人工智能监管相关的紧迫性和复杂性。当前，一种普遍的模式逐渐显现：当一项新的监管提案被提出后，围绕其有效性和必要性的讨论往往变得十分激烈，最终只有少数提案能够成功立法。

在没有统一比较框架的情况下，人工智能相关的监管提案往往会沦为政治争论的牺牲品，反而不利于对真正的人工智能风险进行有效管理。许多提案在设计时没有充分考虑到不同法规之间如何能够避免相互矛盾或重叠。从而，急需一种更加系统化的方法来评估、比较和设计人工智能监管的提案，以确保人工智能治理的一致性和有效性。考虑到人工智能涵盖的技术种类繁多、可能的应用广泛且不断变化，这一点尤为重要。

CSIS报告建议的人工智能开发生命周期，从数据收集到技术设计，再到生成输出，形成了一种端到端的流程。这一生命周期的不同阶段涉及不同的利益相关者，每个阶段的关注点和目标也不同。例如，在生命周期的初期阶段，研究人员和企业致力于创新性的“通用”人工智能模型研发。随着技术的发展，这些模型被逐步应用于各个特定领域，产生的产出也愈加复杂且针对性强。这就要求我们在监管时明确各个阶段参与者的责任和所需承担的风险。

在人工智能开发的早期阶段，研究人员通常会探索新模型和新技术，例如大语言模型和神经网络。这一阶段虽然有一定的风险评估，但后续应用的潜在影响很难完全预见。随着技术的逐步应用到特定行业，参与者则转向那些能够解决实际问题的组织。在这一过程中，人工智能的应用场景以及其所蕴含的风险各不相同。例如，旅行社利用生成式AI向客户推荐定制化的度假套餐，制药公司则可能利用AI寻找新药物的化合物。行业内的专业知识显得尤为重要，因为它有助于理解人工智能应用的广泛影响，这些可能是现行法规无法完全涵盖的。

在这一阶段，涉及到内容创作的组织及其后续传播的机构也发挥着重要作用。例如，深度伪造技术的使用不仅涉及内容的生成，传播的监管，特别是在不同司法管辖区之间的法律差异亦是一个重要议题。随着AI生成内容的广泛传播，社会各界对于这些内容的接受和使用也变得越来越多样化。提高公众的识别能力，帮助他们理解与AI生成内容互动时所潜在面临的风险，显得尤为重要。

对于人工智能的监管，越来越多的声音呼唤有必要建立清晰的法律框架，以确定责任主体和可行的法律救济措施。尽管参与者的角色可能会试图跨越多个生命周期阶段，但关注不同阶段的特定需求和风险，有助于制定更有针对性的监管措施。例如，透明度常被视为一项重要的原则，但其执行细节极为关键。不同阶段的透明度需求也应有所区分，例如在开发阶段，需要对训练数据集的质量进行透明评估，而在流通阶段，则应让用户清楚识别生成内容的关键因素。

通过采用开发生命周期的结构，关于人工智能监管的讨论可以从“哪个风险更大”的传统争论模式，转向更全面、跨越多个参与者和阶段的多层次方法。这种方法能够帮助我们更好地应对未来的风险和现有的危害，因为面对人工智能的复杂性，往往需要对不同阶段的参与者施加相应的要求。

人工智能监管面临的压力并未因法律的否决而减轻。缺乏一个综合性的框架来有效管理人工智能的产生和使用过程，将使得治理行动演变为无用的空谈。为了更妥善地管理人工智能的风险、机遇与挑战，必须建立一套互为补充的法律和规则。这不仅能够增强执法的有效性，也能够确保在快速发展的技术背景下，立法与应用之间保持紧密的联系。显然，对人工智能的未来治理需要进行深入的思考和审慎的设计，确保我们能够更好地应对新技术带来的潜在变革。